第38章她的劉海，他的執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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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，卓然開完會回到辦公室的時候，辦公室裏早已空無一人。
他拿出手機打給程緩緩，程緩緩很快就接了起來，說她在市中心的美發沙龍裏，跟大姐卓凡在一起，晚上大姐還要請客吃飯。
而且，那邊隱約還傳來妞妞的聲音。
卓然想，卓凡之所以要請吃飯，大概就是因為白天時，自己拜托她的那件事情吧。
掛下電話，程緩緩繼續翻看著發型冊子，問卓凡：“大姐，你說我把頭發染一下怎麽樣？黃色好看，還是栗色的？我比較喜歡栗色，但是黃色會顯得皮膚特別白。”
“燙一下就好了，別染了，現在染發劑多半含致癌物，對身體不好的。”
卓凡好心勸她，美發沙龍裏的染發劑是否含致癌物她不清楚，但是對孕婦不好倒是真的。
卓然希望跟程緩緩趕緊要一個孩子，所以卓凡特意抽出時間來跟他們一起吃飯。剛見面的時候她特意給程緩緩把過脈，發現她身體虛得很，所以不建議她染發。
程緩緩倒也聽話，大姐不讓她染，她就不染了，讓發型師給自己簡單燙一下就好了。
卓凡看著鏡子裏的程緩緩，忽然問：“緩緩，你額頭那麽漂亮，有沒有考慮過，換一個露額頭的發型，把劉海全部梳攏上去呢？”
程緩緩摸了摸自己的額頭，忡然片刻，才問：“我露額頭好看嗎？”
“當然好看，你的額頭飽滿明亮，臉型也標致，適合露出來——誒，我記得你讀書的時候一直就是露額頭的，後來不知道為什麽，就剪了齊劉海，到現在也沒有變。”
為了印證自己的觀點，卓凡還特意招來女兒妞妞：“妞妞，媽媽問你，你說舅媽是不是沒有劉海會比有劉海還漂亮？”
妞妞呵呵笑了下，繼續去喝她的牛奶去了，沒有發表觀點。
程緩緩想了想：“好吧，就聽大姐的，把劉海弄上去。”
記得上次修剪劉海，還是程緩緩讀中學時的事兒。
那時候繼母繼妹剛剛進門，她心情不好，放學後懶得回家，也懶得出去玩兒，就一個人悶悶的趴在桌子上。
卓然作為她的同桌兼男朋友，當然要擔負起哄她開心的職責，一會兒說要帶她去吃必勝客，一會兒又說要帶她去放風箏，嘮嘮叨叨像個老媽子一樣。
程緩緩坐直身子剛要跟他說些什麽，可是也就是在那一瞬間，她分明覺得自己好像是晃了一下。她像是被這一晃給嚇住了，明明記得自己坐得很穩的……
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，卓然忽然伸手抓過她的衣領，用力將她往桌子底下塞。淩亂中，程緩緩的額頭被磕了好幾下，疼得她都快哭了。
從桌子底下探出頭來，就看到卓然伸開雙臂緊緊護住課桌，同時還在往上看。
“卓然！”
程緩緩捂著自己的額頭，沒好氣地喊：“你瘋了是不是？”
卓然楞了幾秒鐘，才放松下來，同時也把她從課桌底下薅了出來：“對不住啊，我以為這是要地震了呢。”
那一年，西南某城市的確發生了一起特大地震，幾乎波及了大半個國家的省市，新聞媒體每天都有報道。卓然也成了驚弓之鳥，稍微感覺到地面有些晃動，就以為是要地震了。
“拜托，這裏是平原地帶，哪兒那麽多的地震？地理咋學的？”
程緩緩一邊抱怨，一邊拿出一面小鏡子，看到自己的額頭上腫起兩個大包，又青又紫的，其中一個還破了皮。
她頓時有些不高興了，轉頭跟卓然抱怨，要是這樣子回家，還不被王子曦那個賤人給笑話死？
“要不去剪一個劉海蓋住吧”，卓然摸摸她額頭上的包，想出了這麽個不是辦法的辦法。
當天傍晚，卓然就帶著程緩緩到學校附近的一家小發廊裏，剪了個齊劉海，以此來遮擋頭上的兩個包。
對著鏡子，程緩緩看著自己的新造型，左看不順眼，右看也不順眼。她母親活著的時候就說她的額頭很飽滿很漂亮，一看就是聰明相，所以她從來沒有留過劉海。
突然光潔飽滿的額頭被蓋上了一層頭發簾兒，程緩緩怎麽都覺得不舒服，可好歹，額頭上的兩個大包算是給蓋著了。
她有些擔憂地摸著自己的劉海，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：“真的好看嗎？”
卓然卻對她的新造型很滿意，覺得她留劉海的樣子，很甜美，像是青春校園偶像劇裏的女主角。那幾年的確流行偶像劇，齊劉海差不多是女主角的標配。
當晚，卓然照舊騎著那輛電機車送程緩緩回家。
他把她送到程家別墅的外頭，正要調轉車頭回家的時候，程緩緩卻忽然叫住了他。他回過頭，她說：“你閉上眼睛，我有一個禮物送你。”
聽到有禮物，他一下子來了興致：“什麽禮物？”
“你把眼睛閉上！”
男孩子的心到底不如女孩子的心細巧，他看著她：“到底是什麽禮物？”
“你閉還是不閉？不閉的話就沒有了。”
“好吧好吧。”
卓然拗不過她，很聽話的閉上了眼睛。
很快他就感受到有東西在漸漸靠近，還有淡淡的，護膚品的清香味道，再然後，有兩片柔軟，輕輕覆蓋在他的嘴唇上。
那是——程緩緩的初吻，為了感謝他在地震的時候，幾乎條件反射般將她護在課桌底下。
她貢獻出來的初吻，讓卓然當晚回家之後就失眠了，甚至從床上爬起來，在作業本上寫了滿篇的‘緩’字。
青春期，荷爾蒙旺盛，想象力更旺盛，他已經開始暗戳戳的，得隴望蜀的巴望著程緩緩的初夜，甚至將來跟她結婚，一輩子都在一起……
再後來……
回憶，隨著卓然的推門而入，戛然而止。
程緩緩從鏡子裏看他，發現跟前這個男人，其實跟記憶裏的那個大男孩並沒有什麽變化，也就是比以前長高了點，成熟了點，看上去穩重了點……
卓然一手抱起妞妞，一手很隨意地往程緩緩的肩上一搭：“怎麽忽然想起來做頭發了？”
程緩緩正在楞神，半晌才嗯了聲，然後低下頭去：“嗯，今天剛好有空，所以就來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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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且，那邊隱約還傳來妞妞的聲音。
卓然想，卓凡之所以要請吃飯，大概就是因為白天時，自己拜托她的那件事情吧。
掛下電話，程緩緩繼續翻看著發型冊子，問卓凡：“大姐，你說我把頭發染一下怎麽樣？黃色好看，還是栗色的？我比較喜歡栗色，但是黃色會顯得皮膚特別白。”
“燙一下就好了，別染了，現在染發劑多半含致癌物，對身體不好的。”
卓凡好心勸她，美發沙龍裏的染發劑是否含致癌物她不清楚，但是對孕婦不好倒是真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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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緩緩倒也聽話，大姐不讓她染，她就不染了，讓發型師給自己簡單燙一下就好了。
卓凡看著鏡子裏的程緩緩，忽然問：“緩緩，你額頭那麽漂亮，有沒有考慮過，換一個露額頭的發型，把劉海全部梳攏上去呢？”
程緩緩摸了摸自己的額頭，忡然片刻，才問：“我露額頭好看嗎？”
“當然好看，你的額頭飽滿明亮，臉型也標致，適合露出來——誒，我記得你讀書的時候一直就是露額頭的，後來不知道為什麽，就剪了齊劉海，到現在也沒有變。”
為了印證自己的觀點，卓凡還特意招來女兒妞妞：“妞妞，媽媽問你，你說舅媽是不是沒有劉海會比有劉海還漂亮？”
妞妞呵呵笑了下，繼續去喝她的牛奶去了，沒有發表觀點。
程緩緩想了想：“好吧，就聽大姐的，把劉海弄上去。”
記得上次修剪劉海，還是程緩緩讀中學時的事兒。
那時候繼母繼妹剛剛進門，她心情不好，放學後懶得回家，也懶得出去玩兒，就一個人悶悶的趴在桌子上。
卓然作為她的同桌兼男朋友，當然要擔負起哄她開心的職責，一會兒說要帶她去吃必勝客，一會兒又說要帶她去放風箏，嘮嘮叨叨像個老媽子一樣。
程緩緩坐直身子剛要跟他說些什麽，可是也就是在那一瞬間，她分明覺得自己好像是晃了一下。她像是被這一晃給嚇住了，明明記得自己坐得很穩的……
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，卓然忽然伸手抓過她的衣領，用力將她往桌子底下塞。淩亂中，程緩緩的額頭被磕了好幾下，疼得她都快哭了。
從桌子底下探出頭來，就看到卓然伸開雙臂緊緊護住課桌，同時還在往上看。
“卓然！”
程緩緩捂著自己的額頭，沒好氣地喊：“你瘋了是不是？”
卓然楞了幾秒鐘，才放松下來，同時也把她從課桌底下薅了出來：“對不住啊，我以為這是要地震了呢。”
那一年，西南某城市的確發生了一起特大地震，幾乎波及了大半個國家的省市，新聞媒體每天都有報道。卓然也成了驚弓之鳥，稍微感覺到地面有些晃動，就以為是要地震了。
“拜托，這裏是平原地帶，哪兒那麽多的地震？地理咋學的？”
程緩緩一邊抱怨，一邊拿出一面小鏡子，看到自己的額頭上腫起兩個大包，又青又紫的，其中一個還破了皮。
她頓時有些不高興了，轉頭跟卓然抱怨，要是這樣子回家，還不被王子曦那個賤人給笑話死？
“要不去剪一個劉海蓋住吧”，卓然摸摸她額頭上的包，想出了這麽個不是辦法的辦法。
當天傍晚，卓然就帶著程緩緩到學校附近的一家小發廊裏，剪了個齊劉海，以此來遮擋頭上的兩個包。
對著鏡子，程緩緩看著自己的新造型，左看不順眼，右看也不順眼。她母親活著的時候就說她的額頭很飽滿很漂亮，一看就是聰明相，所以她從來沒有留過劉海。
突然光潔飽滿的額頭被蓋上了一層頭發簾兒，程緩緩怎麽都覺得不舒服，可好歹，額頭上的兩個大包算是給蓋著了。
她有些擔憂地摸著自己的劉海，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：“真的好看嗎？”
卓然卻對她的新造型很滿意，覺得她留劉海的樣子，很甜美，像是青春校園偶像劇裏的女主角。那幾年的確流行偶像劇，齊劉海差不多是女主角的標配。
當晚，卓然照舊騎著那輛電機車送程緩緩回家。
他把她送到程家別墅的外頭，正要調轉車頭回家的時候，程緩緩卻忽然叫住了他。他回過頭，她說：“你閉上眼睛，我有一個禮物送你。”
聽到有禮物，他一下子來了興致：“什麽禮物？”
“你把眼睛閉上！”
男孩子的心到底不如女孩子的心細巧，他看著她：“到底是什麽禮物？”
“你閉還是不閉？不閉的話就沒有了。”
“好吧好吧。”
卓然拗不過她，很聽話的閉上了眼睛。
很快他就感受到有東西在漸漸靠近，還有淡淡的，護膚品的清香味道，再然後，有兩片柔軟，輕輕覆蓋在他的嘴唇上。
那是——程緩緩的初吻，為了感謝他在地震的時候，幾乎條件反射般將她護在課桌底下。
她貢獻出來的初吻，讓卓然當晚回家之後就失眠了，甚至從床上爬起來，在作業本上寫了滿篇的‘緩’字。
青春期，荷爾蒙旺盛，想象力更旺盛，他已經開始暗戳戳的，得隴望蜀的巴望著程緩緩的初夜，甚至將來跟她結婚，一輩子都在一起……
再後來……
回憶，隨著卓然的推門而入，戛然而止。
程緩緩從鏡子裏看他，發現跟前這個男人，其實跟記憶裏的那個大男孩並沒有什麽變化，也就是比以前長高了點，成熟了點，看上去穩重了點……
卓然一手抱起妞妞，一手很隨意地往程緩緩的肩上一搭：“怎麽忽然想起來做頭發了？”
程緩緩正在楞神，半晌才嗯了聲，然後低下頭去：“嗯，今天剛好有空，所以就來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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